50-60(34/47)
。朦胧中看见她站起身,似乎是要点灯吧!他有点不自在,出言阻止,“暗处呆得太久,适应不得太亮的光。你我?就这样说话,有夜色掩护,朕的胆子才能大些?。”
苏月起先还有点恼他,听他这么坦率,不高兴的劲儿就消散了。原来他也需要夜色壮胆,刚好她也一样。
她支吾了下,“内敬坊的排演刚结束,官舍内外有人来往……我?不是想点灯,是想关门。”
早说啊,话音方落,他飞快起身关上门,又?很快坐回来,沉声道:“好了,这下你可以对朕为所欲为了。”
这人自以为是的毛病,这辈子怕是治不好了。苏月早就习惯了,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失当。
遥想当初,他在徽猷殿里犯病,她受命去照看他,当时为表清白,开窗不算还开门。现在呢,短短三?个月罢了,说话得关起门来,不单是因为他夜访被?人发现了不好,更是为了防止他做出刚才那样的蠢事,不小心落了别人的眼。
其实太后说得没错,人的心思会随际遇改变。她还记得前几?天自己打定了主意,要做此人得不到的女郎,谁知?才过了几?天,亲事都定下了。
定下了,倒也不后悔,人要懂得审时度势么。人家非让你做皇后,你以死相争,也太不知?好歹了。
只是说好的先过五礼,他是否也没有异议呢?丑话说在前头,比现上花轿,现扎耳朵眼儿好。
于?是问他,“婚期的事,太后与你说了吗?我?没想立时成?亲,我?还有许多想法没有实行,陛下等得吗?”
他倒是很开明,“朕已经等了四年,不在乎多等一阵子。你先去做你想做的事,朕与太后也说过,让你先做自己,再来做朕的皇后。”
他这么大度,苏月反倒愧疚了,“我?是不是有点过分了?陛下对我?,好像太宽容了。”
皇帝听得发笑?,“朕这人,难得宽容,把仅有的宽容留给?枕边人,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”
张嘴就是枕边人,这近乎套得令人费解。苏月别扭地提醒他,“在我?面前胡言乱语就算了,出去不能同别人说起。”
皇帝问为什么,“难道朕向着谁,需要偷偷摸摸吗?”
他是根蜡烛,不点不亮。苏月道:“还没成?亲,不能说成?亲后才能说的话。君子当发乎情止乎礼,你就算再爱慕我?,也不能明目张胆把偏爱做在脸上,您可是大梁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啊。”
啊,爱慕她。他这才想起来,两个人每每为究竟是谁爱慕谁,而绞尽脑汁构陷对方。但到了此刻,他忽然觉得所谓的面子已经不太重要了。被?拒婚后仍旧放不下的从?来都是他,就算他多次死不承认,事实也如秃子头上的虱子,一目了然啊。
不挣扎了,他认命地说:“言之有理,朕爱慕你。”
这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表白,让苏月有点回不过神来。震惊之后却有一种?尘埃落定的踏实感,她何尝不知?道他喜欢自己,不过从?来不肯承认,他就是根阴沉木做成的棒槌。
无人得见处,她的唇角悄悄仰了起来,“那说定了哟,婚期再议。”
他“嗯”了声,很有男人一语定乾坤的魄力。
毕竟来前,太后已经同他谈过这事了,太后语重心长?说:“阿娘上了岁数,不知?还能再活几?年。有生之年娘想看见你们?拜堂成?亲,开枝散叶,珩儿,你能答应为娘吗?”
他素来孝顺,安抚太后,“您无病无灾,定能长?命百岁的。太医院近来新募了几?名好太医,明日?让他们?轮流为阿娘诊脉。”
太后有点苦恼,“我?说的是这